※十年後
※米爾非歐雷事件結束後
※西蒙事件&彩虹事件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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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零碎的的雲朵彼端,逐漸西沉的夕陽將一切渲染成寂寥的紅色,接著迎來的,便是將所有事物籠罩於黑暗的薄暮夜色。
站在距離地面有三公尺高的屋宅樓頂,乾燥的冷風拂過肌膚,一絲冰涼穿透過神經,乾冷卻不會讓人想打哆嗦。
忽地,奔騰的血液似在攪動,渾身的毛細孔全開,隱約感覺到幾個腳步聲愈靠愈近。
下一秒,一雙手趁其不備地環上我的腰肢,一股牛奶氛味飄入鼻尖,甜甜淡淡的,香醇卻不過於濃郁。
不過,撇開對方身上的香味不談,我並不喜歡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
「放開你的手,貝爾飛哥爾。」眼尖的瞥見對方衣角的紫色條紋圖案,不用回頭看就知道站在我身後的無禮之徒是誰。
貝爾飛哥爾嘻嘻地笑著,手並未有移開的打算,「嘻嘻,小狐狸怎麼知道是我?」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耳邊,感覺癢癢的。
一股燥熱在身體內竄動,我毫不猶豫地拉開圈在我腰際上的雙手,冷眼道:「……不要隨便碰我。」
不喜歡與人有這種過於親密的距離,何況對方還是我不喜歡的「陌生人」。
「小狐狸真是冷淡,明明都要一起工作了,」貝爾飛哥爾邪笑地盯著我,「還有不准叫王子的全名,小狐狸要叫王子的名字才行。」
我聽他提出這個超級不要臉的命令,為之惱火,「我不要。」完全不考慮任何結果,果斷地拒絕。
「王子說了算!」貝爾飛哥爾任性地說,手中還掏出他的小刀武器。
「憑什麼我得聽你的?」我挑眉,對於他的行為在心底冷冷嗤笑。
「因為妳是王子的小狐狸!」貝爾飛哥爾又是語出驚人,但在我聽來不過是耍脾氣的台詞罷了。
「我從來就不屬於任何人,別把我們兜的那麼近,我們一點也不熟。」我壓下心底的冷怒,馬上劃清雙方的界線。
「可是小狐狸允許王子這麼叫妳,所以妳已經是王子的了。」貝爾飛哥爾堅持己見,雖然這一切純屬他個人主張。
聽著他愚蠢的歪理,我差點忍不住動怒,「我沒允許你這麼叫我,是你自己擅自作主給我取這個怪名稱。」最後我還是努力忍著沒有發火,冷淡地指正。
廢話,不跟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就是因為了解他的為人處事啊!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這麼難搞的對象,誰會准許他取這種怪里怪氣的稱呼?每次都要別人配合他,別人也許會默許他的任性,但我可不吃這套!
「不管,反正王子說了算!」他堅持自己的看法,雙手一撈,趁我尚未反應時再度將我拉入懷中。
「放開我。」我冷然地瞪著那張俊秀的面容,嘖,長的那麼好看卻配上這麼糟糕的性格,可惜了這張臉。
「不放。」貝爾飛哥爾死皮爛臉地抱著我,說什麼就是不放手。
我差點受不了想拔槍轟開他的腦袋,位於不遠處的一抹青綠闖入我的視線,頭頂上的青蛙黑帽異常醒目。
「貝爾前輩--跑來偷襲小昂的嗎?沒想到前輩有這麼不良的嗜好---」弗蘭看見我們倆的模樣,淡定地吐嘈,不過字句都是針對貝爾飛哥爾。
「給我閉嘴!死青蛙!」後者一臉受辱,氣不過的甩出三把飛刀,直直地插入黑色的蛙帽。
「如果前輩要調情也不是在這種地方,這裡太沒情調了。」弗蘭很鎮定地說出莫名其妙的話,雖然不是針對我但卻害我很想動手殺人。
這個白癡小鬼在說什麼鬼話!誰跟這個白癡王子在調情啊!沒把他作掉就該感謝天謝地了。
「嘻嘻嘻,看樣子你這隻青蛙很想馬上升天嘛!王子就好心趕快把你做成仙人掌吧。」
貝爾飛哥爾鬆手,皮笑肉不笑地朝弗蘭走去,沿途從懷裡掏出小刀,鋒芒的利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
「啊啊---前輩就只會威脅人啊,果然是因為是個墮落王子嗎--?」我聽出弗蘭無起伏的嗓音裡洩漏出一絲絲的畏懼,都已經大難臨頭了還說些會刺激貝爾飛哥爾的話,真是找死。
「嘻嘻,青蛙就是青蛙,你也不過是逞口舌之快還敢這麼囂張!看我不把你宰了才怪!」貝爾飛哥爾直言無諱地反唇相稽,手中的刀刃數又多了一倍。
「小昂--妳不出手相助嗎?Me可是好心幫妳從這個墮落王子手中救出來耶--」弗蘭臉皮薄的胡言亂語。
我冷眼看著他,這個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又沒叫你出手幫忙。」而且我實在看不出他到底做了什麼,不會是因為他讓貝爾飛哥爾遠離我就叫幫吧?也未免太好笑了!
況且就算他不來我自己也可以應付,輪不到這小鬼相助,我不需要。
「好過分啊--想不到在妳那張美麗的臉孔下--是一顆不懂感激的心。」弗蘭故作一臉受傷的表態。
「我本就無心無情,」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了,尤其是對不喜歡的人更是免談,「再說那是你們倆之間的事,別扯上我。」我冷眼旁觀地回答,彷彿置身事外。
「啊啊--真是好心沒好報啊--」弗蘭暗喟地低嘆,祖母綠的雙眸閃爍了一下。
「嘻嘻,既然小狐狸都說沒關係了,王子就不客氣了!」貝爾飛哥爾作勢要送出手中的銀刀,毫無沒有一絲猶豫。
就在這吵嘴的過程中,萬年不改的大嗓門聲響徹雲霄。
「喂--!差不多是時後出發了!弗蘭,我叫你去找人結果你也玩在一起是怎樣?現在是玩的時候嗎啊啊?」史庫瓦羅站在離弗蘭大約只有兩公尺的距離,他的額頭早已浮現青筋。
弗蘭回過頭,雙眼對上那張慍怒的臉孔,「真是過分的欲加之罪啊--長毛隊長,Me一上來就看到貝爾前輩在對小昂調情--Me只是想阻止墮落王子的行為而已--」辯解之際,後腦勺又多了三把匕首。
「少給我胡說八道,我只是在屋頂吹風,中途被貝爾飛哥爾打擾,只是這樣而已。」趁史庫瓦羅還來不及開口,我趁機介入插嘴,冰冷地解釋。
「小狐狸,名字!」貝爾飛哥爾一聽見我直呼他的名諱,出聲抗議。
「吵死了。」不想再跟做多餘的爭論,我選擇偏頭不理他,不過是個名字而已,有什麼好爭執的?
不過貝爾飛哥爾似乎沒打算就此罷手,他一個箭步來到我的跟前,一把將我壓入懷裡。
「不管,王子要妳改口就改!不答應不放手!」貝爾飛哥爾始終不渝他的立場,強迫般的抬起我的下顎,迫使我不得不與他面對面。
「你……!」
他的動作的確快的讓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可以讓我反應不及,這點確實值得佩服,不過眼下重要的是他的問題。
拗不過貝爾飛哥爾的要求,也懶得再繼續跟他對峙,我選擇退一步說道:「啊啊……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叫名字總行了吧?」我無奈地舉手投降。
「嘻嘻,那小狐狸要叫喔,不然王子不放手。」貝爾飛哥……不,貝爾並沒有善罷甘休,依舊故我。
我咬了咬牙,不悅地看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貝爾。」細如蚊蚋的聲音夾雜著生硬。
「王子聽不見。」貝爾並不打算放過我,好整以暇地捉弄道,嘴角喫著邪笑。
我隱忍著想動手揍人的念頭,壓抑想殺人的慾望,「……貝爾。」這次我稍微加大音量,不過聲音有些顫抖。
「再一次。」貝爾的音調變的有些沙啞,這一次的要求中沒了之前的逗弄,總覺得好像別有意味在裡面。
「貝爾。」我一鼓作氣的喚道,跟這個人對話實在很累,耐性幾乎都被磨光了。
「嘻嘻,小狐狸做的很好。」貝爾飛……貝爾滿意地湊近我的耳邊,親暱地埋入我的髮絲嗅著。
「既然已經完成你的願望就快給我把手拿開。」我冷淡地退開他的懷抱,對這份極度親密地舉動感到不適,唉,跟這傢伙拔河還真累。
雖然貝爾不太高興被我推開,不過也沒再表示什麼,順了我的意。
「既然前輩也有--Me也要--」弗蘭此時出聲開口要求,但我對此視而不見。
呼,再跟一個人做這種爭論,只怕還未做出決定我會先把對方掐死。
況且,弗蘭就只有兩個字,又沒有全名,怎麼稱呼都一樣吧?
……嘛,隨便怎麼樣都好啦。
我拉開兩人不應有的距離後,將頭轉向史庫瓦羅,「那麼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貌似史庫瓦羅剛去準備任務的必需品,不知他帶了什麼……不過我也沒有興趣多問。
「呃、嗯……」史庫瓦羅先是看看我又看看貝爾,神情有點奇怪,但我也懶的追問,我可不想多管閒事。
「那麼我們也該出發了吧?」先前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可不想錯過狩獵的最佳時刻。
「啊啊,那就走吧。」史庫瓦羅一腳跨上屋頂的接合處,準備躍身入林,而其餘的兩人也不再打鬧,適時的收斂,準備就緒。
我看著他們,明白這三人是想用跳躍森林的方式闖進敵營,不過那太耗費時間了,我可不想白白浪費獵殺的好時間。
「像你們這樣用躍林的方法太耗時間了,用這種方法潛近敵營會比較快喔。」我邊說邊從懷裡抽出平時工作用的移動符咒。
「……?那啥?」史庫瓦羅狐疑地看著我手中寫滿術式的符咒紙張問道。
我微微一笑,「抄近路的方法。」如此簡單的對他們解釋一句,看樣子他們並不會使用、也不懂移動術。
「嗄……?」三人還一頭霧水中,我早已放開手中的符咒,也不管他們是否願意遵從。
「移動用術式,『發動』。」
一陣白光亮起,繪有許多奇異文字與怪異圖騰的輪廓瞬間出現於我們的腳下,填滿整座屋頂。
三人大吃一驚,表情顯得不知所措,「這是--……」貝爾抬起雙臂擋在胸前,一臉戒慎恐懼。
「……這應該--……不是幻覺吧--」弗蘭的眼瞳中略顯詫異,額間沁出一抹冷汗分析。
「喂!妳到底做了什--」史庫瓦羅正想破口大罵,但在他準備轉過來質問我時,倏地臉色大變。
「妳的身體……!」他看著我僅剩半個的身體正逐漸化為碎片,大驚失色。
我只是淡淡地冷笑,並不只有我,在閃動亮光的輪廓裡的所有人都一樣,身體正一點一滴的消逝。
在他們還沒得到答案之前,身體已如油漆般地被術式抹除,包括我自己,所有一言一行全數被光芒所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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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我們的身體早已脫離屋頂處,映入眼簾地是一座巨大的灰褐相映的城堡。
「唔……這裡是……?」弗蘭揉了揉眼睛,抬眼看著矗立在林間的城堡,一臉茫然。
「好了,現在已正式到達,歡迎位臨我們的目標處---奇斯坦家族的根據地。」我向前走了一步,宛如導覽人員,對他們攤手介紹。
驚詫並存,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座高聳的建築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妳……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史庫瓦羅開啟話匣子,他的眼裡充滿疑惑與訝異。
「呵呵,不過是用了移動符咒,這個東西就好比在做空間跳躍,很好用的。」我從衣領內掏出另一張符咒,拿在他們眼前晃動。
「什麼……?!」、「空間跳躍?!」
貝爾和史庫瓦羅一口同聲地瞪大眼睛,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我示意他們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畢竟我們已深入敵營,聲音太大只會引來敵人的關注。
「這沒啥大不了的,只要是隱族人都會用這種東西。」而上面的文字和圖樣也只有我們隱族才看得懂,書寫的出來,因此在人界流傳地並不廣泛,擁有的人少之又少。
「還真是方便啊--跟瞬間移動沒有兩樣呢--一下子就到達目的地了。」弗蘭由衷地佩服道。
我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這種移動用術式的原理誠如上述所言,跟瞬間移動有著很大的關係,是過去的族人花了兩個世紀的時間譜寫出來的東西,這份偉大的發明連我也敬謝不敏。
「妳還真是帶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啊。」史庫瓦羅揶揄的說,其中夾帶著一絲佩服的音調。
「是嗎?我倒是覺得辦起事來異常的有用。」我聳聳肩,輕哼的笑著。
「不愧是小狐狸,具備的東西都很有意思呢!」貝爾嘻嘻笑地撐著頭表示。
「這樣做的確省了不少時間,看來讓妳加入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史庫瓦羅看著我,自信的一笑,更加確信自己的眼光。
「謝謝你們的抬愛,這等大禮我承受不起。」我揮揮手,對他們的稱讚並未顯出任何驕傲樣,因為這沒什麼好值得讚揚。
「話說回來,我們差不多可以動手了吧?」我朝他們望去,然後看向眼前的城堡。
「啊啊,那就兵分兩路,貝爾和弗蘭從後門進攻,我和小昂則是前門。」史庫瓦羅低聲分配道。
抬眼看著皎潔的月亮,再次回首朝他們微微一笑,「那就讓我們趕快了事,輕輕鬆鬆地解決完敵人吧〜」
隨著四周響起地樹葉沙沙作響,如惡魔般地銀鈴聲音融合於風中,迴盪在靜謐無人的月夜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