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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米爾非歐雷事件結束後

 

※西蒙事件&彩虹事件結束後



✽ ✽ ✽ ✽ ✽

 


    站在堆滿花花綠綠的蔬果攤前,手中拿著昨夜米娜交給我的清單,逐一對照籃子裡的內容物。

 

    唔……花椰菜五顆……胡蘿蔔六根……玉米三根……蘑菇兩袋就夠了……青椒五顆,茄子四條……

 

    我算了算數量是否正確後,將東西遞給老闆結帳。

 

   「總共是五百七十六元。」他按了按收銀機的按鈕,上方顯示出三個數字。

 

    我點了點頭,從錢包裡掏出鈔票和錢幣交給他,並接過裝好的蔬菜。

 

    我從口袋裡比對了一下買好的東西,嗯,只剩下肉的部分了。

 

    我沿著眼前的路一直往前走,四周的充滿了許多吆喝聲和估價聲,這個時間的市集總是最熱鬧喧囂,因此人群總是熙來攘往,不曾間斷。

 

    雖然擁擠,不過也還不到無法穿越人潮行走的地步。

 

    穿過大街往右轉,我拿出另一張畫有肉販地點的紙張左顧右盼,尋找著店家,終於找到掛有一個紅色招牌,店面看起來非常不顯眼的肉攤。

 

    我順著它所在的方向走去,並停在攤子前,開始審視店面以及肉質。

 

    很特別啊……店面的裝潢擺設都是近趨於東方的風格,其中還掛有一兩幅中國人所寫的書法,能在義大利見到這種異國風情是很難得的一件事,畢竟很少有義大利人會在自己的店面裡佈置有關東方式的東西。

 

    雖然以前流浪也不是沒見過,不過真的少之又少,距離上次與現在的接觸時間應該已經相隔了十幾年之久吧。

 

    「小夥子,要買什麼?」裡面傳出一道極為沙啞的聲音,我抬起頭往來源處望去,一名大約已過花甲之年的老婦人撥開門簾朝我迎面而來。

 

    「啊,不好意思,請問妳是老闆娘嗎?」我看著眼前這名年邁的長者,她的穿著打扮比其他攤販的店員要來的樸素,不過卻比他們要來的乾淨整齊,作為一個販賣肉品的人,給人的印象實在不像是個賣肉者。

 

    那名老婦人笑了笑,「不是,我是暫時代替我兒子開攤的,他前幾天出國,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她溫和的解釋。

 

    喔……原來如此,我明白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好啦,小夥子你要買什麼肉?」她戴起手套,俯身拿刀子的時候探頭向我詢問。

 

    「啊……我要牛筋肉十二份、腿骨的部分七袋量、脖子肉大約十九公斤重的份量……」我挑選眼前又粉又紅的肉類,把目標指給她看。

 

    「吼喔,小夥子,看你這麼小一隻,沒想到食量挺大的嘛!而且還很有眼光喔!」她拿起我選定的肉塊放到砧板上開始切片,動作迅速俐落,簡直跟專業的沒兩樣。

 

    對於她的調笑,我只是暗暗苦笑;至於稱讚,我只是聳聳肩,沒表示什麼,我在廚房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跟廚師們也經常打交道,所以對食物方面的知識也有一定了解,所以沒啥好驕傲自誇的。

 

    她將切好的肉片分裝成袋遞給我,我將錢算好後交給並接過袋子。

 

    「謝謝光臨。」老婦人朝我微微一笑,我只是點了個頭,準備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我轉頭的下一秒,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從不遠處的響起,一塊塊的碎石向外飛散,震裂的地方瀰漫起一團煙霧。

 

    我循著煙團與聲音方向看去,距離我左前方大約有五公尺遠的街角處便是爆炸的所在地。

 

    驀地,煙霧陣裡隱隱約約浮現幾個黑影,他們一個個踩過腳下的碎石塊堆,走出煙團裡。

 

    矗立在一團圍觀的人群裡,靠著絕佳的視力從外圍仔細一看,這才看清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那些傢伙的皮膚不同於正常人,有的黑、有的黃、有的褐,總之完全是非人類應有的「健康膚色」,全身上下長滿了絨毛,眼睛全都是腥紅色,臀部也長出人類不應有的尾巴,四肢都很修長,指尖也露出銳利的爪子,完全不像個人類……不,是根本就已經是非人者了。

 

    看他們那些傢伙的外型,我判斷應該是處於狼人模式,不過從這些傢伙的氣息所給人的感覺與我實在天差地遠,不太像是我們「那一族」所應有的模樣……

 

    莫非--……

 

    我瞇起眼,視線正好與那些傢伙的眼交錯。

 

    那些穿著西裝的人原先還在人群裡都張西望,也不管周遭的人的眼光,只是像在尋找獵物般的搜尋各方,直到與我的眼對上,他們面無表情的臉總算有了起伏。

 

    那些人的表情逐漸改變,就像是找到目標物般的欣喜若狂,一雙雙腥紅的眼眸迸出喜悅,嘴角的弧度也越拉越高,一張張齜牙咧嘴的臉孔讓周圍的人群嚇的尖叫出聲,許多人不斷往後退,開始落荒而逃。

 

    但那些傢伙並沒有放過旁邊的圍觀人士,他們一面朝我的方向撲來,卻也連帶地將阻擋在眼前的人一併咬死然後吃掉,動作不僅難看,犧牲者的死樣也令人慘不忍睹。

 

    就連看過許多死亡的我,對他們的吃相也心生反胃。

 

    為了防止他們造成太大的麻煩,我趁著混亂期間穿越過一波波洶湧的人潮,藉以避開那些傢伙的盯梢,誰知他們也很機靈,一看見我有逃跑的跡象馬上放下手中的獵物朝我直撲過來。

 

    一個旋身,我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其中一個傢伙,後者一頭撞上堅硬的牆壁,整個人陷在裡面。

 

    其他西裝傢伙對自己的夥伴出事一點反應也沒有,嘴角只是噙著邪惡的笑容呢喃。

 

    「血……我要你的血……正牌的血……」他們像是失了魂一般,猶如人偶不斷重複同樣的句子,呆板的聲音以及噁心的模樣讓我厭惡地瞇起眼。

 

    這些傢伙……是「偽造品」嗎……?可是究竟是誰……?看他們的穿著……應該來頭不小……果然是那些可恨的黑手黨嗎……?

 

    想起昔日長輩們的告誡,我的雙眼倏地蒙上一層冰霜。

 

    雖然他們只是條可憐蟲,但一旦變成「牲者」也不好對付啊……何況這裡人那麼多,如果就在這裡恢復原狀的話可能會引來不少轟動……

 

    先撇開這些傢伙的狀況不談,現下要緊的問題應該是先疏散眼前的人類,再不就是引開他們好了。

 

    ---我看還是採取後者會比較方便。

 

    待那些已成狼人型態的牲者朝我再度襲擊的瞬間,我單腳一踏,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動作輕盈地越過川流不息的人群,俐落地跳上一棟大樓的頂端。

 

    我忽視掉下方目瞪口呆、交頭接耳或是大肆評論的人類,他們的反應也夠可笑,不過是個跳躍也要大聲嚷嚷,真是愛小題大作。

 

    扣除底下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士,那些已化為狼人的狀態的牲者也翻躍身體,朝著我的落腳點直直落下。

 

    我朝他們瞥了眼,腳步往後一蹬,躍離原先所在的位置,看著他們撲空。

 

    「哼嗯--沒想到你們這麼能跳啊,這倒讓我吃了一驚呢。」我冷冷一笑,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嘲諷。

 

    就我所看過的牲者,若是狼型態應該是沒有那種跳躍力,但這些傢伙剛剛少說一躍就有十公尺高,很明顯的,這些傢伙跟正常的狼人牲者不同。

 

    雖然這麼做不太好,可是我想盡量避免造成太大的轟動,雖說我討厭人類,但也希望盡可能讓他們免於不必要的損傷,我還不至於到冷眼旁觀的地步,我可不像那些自以為是的白癡黑手黨那麼冷血。

 

    最重要的是,我還得趕回去把東西送到廚房,免得到時候某群白癡又在那邊唉聲唉叫的喊餓,然後把其他無辜人士抓去洩恨,那才是問題所在。

 

    我轉身,動作迅速地跳過一棟又一棟的屋頂,最後眼尖的瞥見不遠處有個人煙稀少的空地,我毫不猶豫地躍下。

 

    在我著地的同時,他們也隨之跟上,不可否認,這些牲者與以往所見大有不同,跳躍力強、動作快速、反應靈敏,噬血但並非毫無判斷力可言。

 

    雖然看起來還不足以需要我認真對付,不過應該可以稍微跟他們玩玩……假如不會花太多時間的話。

 

    「嗯,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沒達到目的是不會善罷干休的,」對著站在這片荒野廣場處的那群牲者,我勾起冷笑,「雖然我是很想問主使者是誰,但這種問題想必問了也是白問吧?」

 

    他們沒有回答,只是不斷重複著想要血的那句話,腥紅的雙眼咕嚕嚕的轉個不停,宛如飢餓已久的野獸,嘴角不斷流淌出口水。

 

    「……算了,我也懶得追問,反正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自己想辦法查出來,」看著他們既愚蠢又噁爛的異型模式,我都不禁想視而不見,「嘛……就當作是飯前運動吧,這應該可以拿來打發一下時間吧?」

 

    我邊說邊將手中的提袋放下,隻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十字,念了幾句咒術,置於地上的袋子轉瞬間便消失在原處。

 

    「好啦……礙事的人群都不在了,麻煩的物品也收藏好了,所以---」我掛起玩味的笑容,道出悅耳的召喚,「差不多也該讓你們去死了吧?」

 

    話落,一群邪惡的餓狼大動干戈,雙腳一蹬,不約而同地直撲上來。

 

    我冷冷地綻開笑容,從懷裡掏出兩把扇子,正面迎擊得下一秒,我藉著腰部使力,在原地旋轉劃出一個圓圈,扇子的尖端準確無誤地擊中他們的臉部,在他們的面容上劃出一道血痕。

 

    但他們對此並不在乎,反而更加興奮,舉止異常地扭動身軀再度攻擊,而我則揮動著鐵扇,毫不留情地對準他們的下顎向上一揮,將他們打至空中。

 

    不過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吃痛的哀嚎了聲又不放棄的挺直身子往下猛撲,我攤開扇子,朝空中大力一揮,四周的氣流也飄動強烈,旋即刮起一陣劇烈的旋風,將他們全都打散到離我有五公尺遠的位置。

 

    不過卻有兩隻未如我所願的飛出去,靠著自身的抓子嵌入泥土中,雙手阻擋著強勁的烈風,身體絲毫沒有往後移動,令我吃了一驚。

 

    沒想到還挺能撐的,居然可以承受這陣風勢,我都已經讓氣流的迴轉度增強了三倍,卻還有兩隻可以文風不動的停留在原地,嘖,看樣子我有些小看他們了---

 

    就在我舞動完鐵扇,思緒奔騰中,剎那間,那兩隻離我不遠的狼人牲者突然衝到我的眼前,好在我及時反應過來,銳利的爪子一前一後險些擦過我的臉頰,一陣刺痛感自皮膚間傳導致整個神經系統,溫熱的液體沿著我的臉頰邊緣滴落。

 

    趁他們兩個撲空期間,我翻身將掌底朝下壓在泥土上,整個人呈現倒立的動作,接著張開兩腿伸直,藉由手腕以及腰力大力扭轉身體,我的腳後跟不偏不倚地踢中他們的腦勺部位,完全沒有手軟的意思。

 

    他們兩人搖搖晃動著身子,終於不支倒地的趴在地上。

 

    我站直了身子,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慢慢滑過嘴角,不由得舔嘗了一口,冷哼了聲。

 

    這些傢伙蠻不賴的嘛,居然可以讓我受傷……呵,已經多久沒嘗過流血的滋味了?

 

    須臾之間,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打斷了我的思緒,強烈的劇痛刺激著我全身的筋骨,握在我手中的鐵扇登時掉到地上,我從我的口中嚐到了濃厚的血味。

 

    我猛咳了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吃力的看著劇痛來源。

 

    兩隻長滿毛茸茸的手掌連帶著爪子直直貫穿我的腹部,而我的手臂則被另一隻一口咬住,正拚命的吸食我的血液,幾近一名餓莩般。

 

    溫熱的血染紅了我的衣裝,看那衣服破洞的程度恐怕沒有辦法修補了吧?

 

    我只顧著最開始的那兩隻而忘了其餘的同黨,結果因為沒有辦法揮動扇子,風勢也逐漸減弱,而導致他們有喧賓奪主的機會。

 

    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讓對手有可趁之機,這造成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不過是群偽造品還敢這麼囂張,看我不滅了你們才怪!

 

    雖然一時氣結,我的頭腦仍舊保持清醒,我毫不留情的揮出右手,朝後面兩隻的太陽穴送出一拳,他們不約而同的發出哀嚎,頓時抽出刺入我腹部的手掌。

 

    我忙不迭的握緊右手,對準左臂旁的另一個揮出強而有力的拳頭,他的臉直接接下我的右直拳,整個身軀往後方飛出去。

 

    因為受的傷不輕,我的身體依然感覺有些虛軟,大量的血液自傷口處流瀉不止,害得我差點站不穩,不過我還是靠著意志力驅使身體向後挺直。

 

    很好,內臟完裂……助骨斷了八跟……左臂骨折……兩頰劃傷……若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就算不死也只剩不到半條命。

 

    我咳出一口血,感覺視焦有點模糊……嘖,這種傷勢……果然還是得恢復原狀才行嗎?

 

    「呵呵,看你們中看不重用的……沒想到竟能傷我分毫……看樣子我真的有點小瞧你們了……」嘴角掛著一串血絲,還不忘揶揄一番。

 

    他們撫摸著被我打傷的部位,吃痛的低吟,表情仍舊處於無神,但雙眼卻變得更為灼亮,甚至有些許的陰鷙,就牲者的狀態來看確實奇特,而且怪異。

 

    「嘛,本來是想讓你們恢復再逼問主謀者,不過我改變心意了,」我的語調逐漸降低,轉為冰冷,「還是把你們逐一殺掉在自己追查好了……反正要殺掉你們不是難事……」

 

    我不知他們是不是聽出我的挑釁才出現變化,總之他們幾個的吼聲轉為狂暴,咬牙嘶吼的表情與先前的無神形成差異,我冷冷地勾唇。

 

    「惱羞成怒?」我挑眉,眼神充滿睥睨,「喂喂……該氣得七竅生煙的應該是我吧?被你們這種劣等種傷到可是損及了我的自尊心呢,我都還沒找你們算帳喔。」

 

    我邊說邊撿起掉在地上的扇子,這個舉動會壓迫到腹部的傷口,大量的血不免又噴了出來,但我緊緊悶哼一聲,不作多餘的叫喊。

 

    「血……正牌的血……給我--!」三人異口同聲地呢喃,在尾音大喊出口後,再度不約而同地一齊衝上來。

 

    「哼,不要命的傢伙們……」我不屑的嗤笑,看著這群可憐蟲,打從心底感到厭惡,「算了……就稍微認真一點對付吧……!」

 

    語畢,旋及腳跟一轉在原地劃出一個弧度,我的四周也颳起一陣旋風。

 

    爾後,一陣陣清脆的銀鈴聲迴盪於杳無人煙的廣場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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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月晨曦

    ○●離別の終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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