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の終焉之地●○

※米爾非歐雷事件結束後

※西蒙事件&彩虹事件結束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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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我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搔搔腦袋後，瞄了懸掛在牆壁上的時鐘一眼，已是八點半多了。

    伸了伸懶腰，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走進浴室，開始盥洗，順便洗個熱水澡。

    這是我的習慣，每天早晨我一定要沖洗一番，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覺得渾身不對勁，屆時一整天都會顯得焦躁不安，沒辦法好好工作。

    曾經就有一次因為太晚起床，來不及洗澡，搞得我那天整個人完全提不起勁，工作一直出差錯，三不五時就遭到米娜的嚴厲斥責，可以說是個很討厭的經驗。

    記得史庫瓦羅有跟我說過好像是九點到會議室集合，全員必到，不過我猜沒幾個人有乖乖聽進去吧，特別是某幾個超級自我的傢伙。

    泡在溫熱的熱水池中，我撥弄著浴缸裡的熱水，溫燙的水波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漣漪，水中的花瓣上下起伏，甘甜的花香沁出水面，渲染了整間浴室，淡淡地芬芳充斥室內，清新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感覺泡的差不多了，我走出浴缸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身體，隨後將其裹住身體，另外再拿了條小毛巾蓋住濕潤的頭髮，踏出浴間後我走到桌檯邊拿起牆上的吹風機將頭髮吹乾。

    等差不多都乾了後，我將頭髮梳理整齊，拿起懸掛在床頭牆壁上的制服更衣，接著拆開去年年底買來的鞋子，拿出裡面的黑色長筒高跟靴穿上，並把床頭櫃旁的一雙黑色手套戴好，隨後在繫上一條鍍著一層金銀色邊框的紫晶鍊墜，最後再做一次頭部整理。

    －－－整裝完畢。

    透夠過鏡中的反射，我看著煥然一新，不再是以僕人的穿著展現的自己。

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自己了？

    即將重回殺人的生活讓我體內的血液不禁熱血沸騰起來，昔日的平靜生活馬上將離我遠去，從前經歷過的殺戮者身分又要捲土而來。

    是喜？是悲？我無從知曉，但有一點我很肯定，自己的身心正被鮮血所召喚，想要血的念頭填滿了我的大腦，不可否認，經過那兩次戰鬥後，沉睡已久的弒血本質已然被喚醒，內心對於殺人的渴求感到興奮。

    我露出開懷地一笑，鏡中反射的那抹笑容並不是什麼溫柔之笑，那是勢在必得的邪肆微笑，看似單純，卻隱含惡意的笑容。

    既然都要恢復本樣了，我想過去的習慣也不用在掩飾壓抑吧？

    拉開桌台正下方的大抽屜，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棒棒糖，這是我最喜愛的食物，自從小時候跟父母去一次市街買了一次之後，我就愛上了這甜膩的滋味，因為父親不愛吃甜食，家裡也就很少擺放。

    自從我開始學會獨立之後，在飄泊期間不管做什麼事情，棒棒糖從不離身，殺人、臥底、欺騙等等，棒棒糖已經成為我生活圈裡必不可缺的東西，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它的甜美讓我上癮，還可以增加細胞內的葡萄糖，促進激素分泌藉以活化大腦，使得我在行事的時候容易保持頭腦清晰。

    我從中挑選了六種口味的棒棒糖，分別有草莓、葡萄、西瓜、哈密瓜、芒果跟橘子，這些都是我比較常吃且喜歡的種類。

    將它們塞進制服裡的內層口袋，並把愛用的兩把黑槍分別放到大腿的衣間與鞋頂中間兩側的槍袋，順道也把過去運用的「武裝配備」一併隨身攜帶在身。

    抬眼看了下時鐘，唔，差五分剛好九點。

    嘛……看來不趕快去不行，怎麼說我也不希望第一天一上任就遲到，撇開給人的印象不佳，如此實在跟我的美學不合。

    算一下只要一分鐘就可以到會議室，反正距離不算太遠，慢慢走過去就行了。

    我推開房門，踏過柔軟的走廊地毯走向會議室。

    沿途中不少人看到我的模樣全都停下手邊的工作，一個個震驚的瞪大雙眼，有好幾個下巴都垮了下來，看上去就好像脫臼了一般，煞是可笑。

    真是的，人類就是愛這麼大驚小怪，一點點變動就擺出那種嚇呆的表情，還真是群奇怪的生物。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我算是第一次以這種正式的服裝呈現在他人眼前，會有這種反應也是無可避免的。

    我繞過二樓走廊的轉角，沿著昨天剛走過的路程再循一遍，來到會議室的入口，算一算大約過了三分鐘之久吧，希望我不會是最後一個到的。

    推門而入，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

    除了我之外，居然全員已到齊，就連那個妄自尊大的暴力Xanxus和任性王子也都出席了，現在時間剛好九點整，看上去他們似乎都提早來了一陣子。

    嘖，這些傢伙怎麼老做一些超出我意料之外的事……真令人討厭，平時如果能這麼準時不是很好嗎？幹嘛偏愛挑這個時機早到？果然瓦利亞的成員腦袋都不正常。

    在我踏入室內，六雙眼睛不約而同地往門聲看來，目睹我的模樣後，每一個人的眼睛頓時圓睜，其中有兩三個的嘴巴開的好大，久久合不攏。

    連平時遇到天塌地動也臨危不亂的暴力老大和總是一臉面無表情的腹黑青蛙也是一臉訝異，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驚艷，他們的反應跟外面的人群一模一樣，那幾張臉上所呈現地全是不敢置信。

    我承認自己穿這套衣服確實比平日要來的好看許多，畢竟這一身裝扮全是我自己一手包辦的，看他們的反應就證明我的眼光應該不差，老實說我覺得我的品味很符合潮流，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露出那種表情。

    不過有必要那麼吃驚嗎？和外面的人群都喜歡小題大作……不過就是套服裝而已。

    「喂，看夠了嗎？」我一臉似笑非笑地提醒恍神中的所有人。

    聽見我出聲，那幾個幹部連忙從中拉回思緒，有一兩個人為了掩飾尷尬還假裝咳嗽，模樣還挺好笑的。

    不過奇怪啊，這些傢伙的臉怎麼都那麼紅？是因為太熱的關係嗎？可是我看室內的冷氣開到二十度照理說應該很涼才對啊？

    ……不管了，反正這不是什麼要緊事。

    我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全體的的幹部行了個禮，然後抬眼正視所有人：「依照昨天訂下的約定，瓦利亞新任雲之守護者－－昂，前來就任。」我恭敬地向幹部們說道。

    又是一陣沉默，所有人全都呆滯的看著我，似乎被我嚇了一跳，面對這沉悶的氣氛，我不禁內心泛惑。

    怎麼？難道我又有什麼地方不對了嗎？

    就在我還在為自己的行為百思不解，史庫瓦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妳……也會有這麼尊敬人的時候啊？」

    他這麼一出口，我覺得我的額頭似乎多了好幾個十字路口。

    這什麼話啊！把我說的好像我這個人本身就很沒禮貌一樣，這番話應該對著其他人比較恰當吧！例如暴力老大或是任性王子，再不就是腹黑青蛙……

    再說史庫瓦羅這傢伙有資格說我嗎？自己還不是成天混蛋老大混蛋老大的叫著，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難道我不該嗎？」我翻了個白眼，又事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也不是啦，只是妳之前對我們老是擺著很輕蔑的態度……現在換了個樣誰都會驚訝吧？」列威˙亞˙坦一臉怪異地說道。

    聽及此，我實在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喂喂，我在他們眼中難道是那麼無禮的人嗎？好吧，也許我之前對他們的態度的確不像是個僕人該有的樣子，誰叫眼前的這群傢伙全是一群令人火大蠢蛋，老是幹些惹人不快的蠢事。

    只是好說歹說我也都有在戰後好好的回答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吧？而且要說態度彼此應該都半斤八兩，在被人看到真實模樣後我就已經決定捨棄僕人一職，所以我想我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哎呀，這話真是傷人，也許我對你們的態度確實不好，不過那也是因為你們平時給我的印象打折扣的關係。」我挑眉的說著，原先的敬意又被輕視取代。

    「不過該好好做事的時候我還是會做喔，還懇請你們不要誤會了。」我淡然一笑，再次向他們敬了個禮。

    房內一片靜默，Xanxus看著我的血瞳一瞇，倏地朗笑出聲。

    「哈哈啊！妳果然是個有意思的女人！」Xamnxus的雙瞳邪冶地凝視著我，我則毫無畏懼地回看他。

    我不答腔，只是靜靜地微微一笑。

    「嘻嘻，這樣一來小狐狸就是我們的雲之守護者了吧。」貝爾飛哥爾微笑的往後一仰，背脊倚靠著軟墊。

    老實說我對他這樣的稱呼還是很不習慣，不過我也懶的糾正了，就隨他去吧。

    「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青蛙面癱拍著雙手，只差沒有拉砲。

    「話說小昂穿成這樣真是好看，姊姊我都要被妳迷倒了呢〜」魯斯里亞用著噁心巴拉的聲調對著我拋來一記媚眼，我很理所當然地無視掉。

    「哼，這麼一來就全員到齊了。」史庫瓦羅笑著說完，接著不知從哪拿出一疊紙張，分別傳遞給每個人一份，看那上面有文字，是資料吧。

    「那麼現在開始說明今天的任務內容，現在手上的是委託人給予的資料，因為是個超SS級任務，所以有可能需要動員到所有人。」他表示今天召集所有人來並不只為了我的就職而已。

    在史庫瓦羅說話的期間，我選了個靠在門邊的座椅上坐下，離所有人還是有點距離，雖然擔任了雲守一職，可不代表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就此掃除，在還沒有了解他們所有人，彼此的關係也僅限於同事，我才沒多餘地閒情逸致去和他們搞關係。

    「小昂，妳知道我們的職務是什麼嗎？」史庫瓦羅在說明內容前抬眼看著我，我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他的疑慮，那對眼神很明顯地呈現出對新人的考量。

    「不就是暗殺者嗎？」被稱為彭哥列家族的瓦利亞暗殺部隊，這個稱呼不會偏離這個詞的意味。

    史庫瓦羅點點頭，然後接口：「那麼，妳知道暗殺者的工作有哪些嗎？」他還會這麼問，可見他還是把我當成一個新人，我在心底冷哼一聲。

    這些傢伙看來沒對我過去的生活做調查，還以為他們在知道我的事情後會私底下去追查些有的沒的，顯示他們並沒有在暗地裡做這些小動作。

    嘛，這樣也好，要是做些多餘的事情反而只會徒增我的困擾。

    「抹殺委託人指示的目標，奪取需要之物，另外前往門外顧問事先準備好的私人信箱，確認是否有從家族來的連絡事項。」我看著第一頁的資料，漫不經心的翻著。

    「至於家族送來的東西是什麼，大概可分為四項左右，分別是至今為止的活動報告的回覆、通報可能有間諜潛伏的鄰接地區、各種警告和連絡事項以及私人信件。」我邊說時邊比出四根手指，逐步說出看法。

    史庫瓦羅一臉啞口無言，包括全場的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過了半刻鐘，史庫瓦羅才回神接道：「妳……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他懷疑地打量著我問。

    我淡然地一笑，對他的反應並不感到驚訝，「這個嘛，以前早就習慣過這種生活了，你可以把它稱為職業病的一種。」我冷笑地解釋。

    「……也就是說，小昂以前就幹過殺手一職了？」魯斯里亞大感驚訝，似乎沒想過我會有這麼一番經歷。

    「算是吧。」我敷衍地笑了笑，對此並未多做什麼表示。

    其實殺手也不過是我曾經做過的職業，我以前當過的職業多如過江之鯽，殺手這一行算是我接過所有裡面最久的行業。

    對一個當時飄泊不定的人來說，從事穩定的事業並不是個理想的選擇，萬一產生不必要的糾紛也很難解決，而我會選擇在世俗界流浪各地也是為了探聽有關牲者的消息，為了達成目的，我做過的事情有七成以上都可歸列為不入流的勾當。

    尤其是暗殺方面，至今為止被我欺騙和消滅的地下界人數多如牛毛，也因此再來到瓦利亞宅前，地下界曾賦予我的封號流傳了一段時間，直到我消聲匿跡，聲勢才漸漸平穩下來。

    「也就是說，妳殺過人？」這句問話聽起來不帶任何疑問，反倒像是確認，不過對於列威˙亞˙坦那雙賊眼，我還是照樣點頭。

    「其實不止，嘛，來瓦利亞前我的生活都是黑暗的，欺騙、殺戮、誆騙、虛偽、陷害什麼的，只要你們能想到的負面詞彙大概都可以套用到我身上。」我冷笑，簡單地用短短幾個字解釋完我的過往生活有多麼骯髒。

    自從父母過世後，我的人生就像是覆蓋了一層黑與灰，只為了生存而欺騙，為了欺騙而殺人。

    雖然偶爾想起父母的是不免令人悲從中來，不過我已經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童年的回憶頂多只能勾起我的憤怒，卻還不足以讓我失去理智，我早已脫離想要父母陪伴的孩提時代，孤獨、鮮血與戰鬥才適合我。

    「這麼說，小狐狸似乎也幹過不少壞事嘛！」貝爾的唇角微勾，饒富興致地看著我。

    「大概吧，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無謂地聳聳肩，話中帶了幾分自嘲。

    「咦？可是小昂人很好的！妳不是送了我好幾瓶自製的精油嗎？」魯斯里亞對我的說法有些不贊同。

    「還有照片的事……我還沒感謝妳……」列威˙亞˙坦也跟著附和，並偷偷地去了Xanxus一眼。

    我冷淡地瞄了一眼，若有似無地掛起一抹輕蔑笑容，「如果你們指的是那種事，那也不過是我恰好經過或得知才出手的，否則我才懶得去多管閒事。」我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說這個了，史庫瓦羅，你不準備說明任務內容嗎？我想重點不應該擺在這種無謂的瑣事上吧？」我看著他，順便提醒所有人談話的內容已經偏離主題了。

    「我想這些無謂小事還是等完成工作後再說會比較好吧，你不是強調這次的任務很重要，我想我們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是嗎？」

    「唔－－好吧，這個話就先就此打住吧，反正只要知道妳有經驗就夠了……」史庫瓦羅有些為難地沈思一會兒，看見我不耐的表情後，只得悻悻然地放棄追問。

    畢竟，我說的沒錯，這次開會的主題的主題並非著重於我的背景，而是高難度的任務。

    「那麼，這次的任務內容呢－－－」史庫瓦羅正準備要開講，一道狠戾的嗓音馬上從主位響起。

    「垃圾，給我簡潔有力地說完！」Xanxus似乎有些不耐煩，彷彿早就料到說明會有多長，突地命令後者言簡意賅。

    「你說什麼！這個混蛋老大！」史庫瓦羅氣的回嘴，下場就是慘遭Xanxus的扔牆。

    「嘻嘻，笨蛋長毛又惹火老大了。」貝爾飛哥爾在旁竊笑，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Me為笨蛋長毛隊長默哀三分鐘－－－」不過貌似他根本沒有替後者哀悼的意思。

    「嗯哼，老大兇惡的表情真是太棒了〜」魯斯里亞興奮的翹著蓮花指，完全不管自家隊長的死活，只顧著看Xanxus的狠勁。

    「不要對老大拋媚眼！」這句話是針對魯斯里亞的行為，列威˙亞˙坦不悅地瞪著前者，生氣地指責。

    看著眼前的幹部們的一切行徑，不禁有些無奈地瞥了手上的資料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還給我上演無聊的肥皂戲，這幫白癡到底還要不要開會啊？

-TBC.